普京与五任美国领导人的“对手戏”

原标题：普京与五任美国领导人的“对手戏”

最近，美俄两大国领导人又“杠”上了，先挑起事端的是上任不久的美国总统拜登，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公然称俄罗斯普京总统为“杀手”。一国总统公开骂另一国总统是“杀手”，这在和平年代极其罕见。

俄罗斯反应很强烈。普京话里有话地回应：“我祝愿他身体健康！”俄罗斯国家杜马主席发表声明：“普京是我们的总统，攻击他就是对我们国家的攻击。”俄罗斯召回了驻美国大使——上一次俄召回驻美大使，还是1998年西方对伊拉克发动空袭之时。

普京与美国新任总统的交锋，似乎预示着新一轮恩怨剧的肇始。自世纪之交上台，普京已执掌俄罗斯20多年，先后与任期尾声的克林顿、打了阿富汗与伊拉克两场战争的小布什、鼓吹“无核世界”的奥巴马、号称与普京“神交已久”的特朗普和拜登等五位美国总统“交手”。普京与这些美国总统的“对手戏”跌宕起伏，完全可以拍好几季好莱坞热播剧。

普京VS克林顿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幕是克林顿访俄。普京上台几个月后，处于任期尾声的克林顿对俄罗斯进行为期3天的访问。普京与克林顿在克里姆林宫举行会晤并共进晚餐，两人进行了较长时间的非正式交谈。而后，普京请克林顿参观了自己的办公室和休息室，并一同出席了在克里姆林宫剧院举行的音乐会。从形式上说，两位非常热络，普京称已同克林顿建立了“良好的工作关系和个人关系”，但最终双方在《反弹道导弹条约》这一关键问题没有实现“突破”。这对处于总统任期最后阶段的克林顿来说，的确是一个不小的遗憾。

普京与小布什可谓不打不相识，“灵魂对话”是常常被人从正反两方面都提及的经典一幕。上任之初，还是外交新手的小布什对普京来了个下马威：以间谍罪驱逐50名俄外交官。然而转折出人意料地发生了。2001年6月，普京和小布什在斯洛文尼亚首都卢布尔雅那进行首次会晤，普京讲了一个十字架的故事：普京母亲给他留了一个木质十字架，后来家里失火，其他物品都烧光了，唯独这个十字架完好无损。笃信宗教的小布什被打动了，在会晤后的记者会上发表了他的名言：“直视普京的双眼，我能感觉到他的灵魂。他是个可以信赖的人。”

几个月后“9·11事件”爆发，小布什在“空军一号”上接到了普京的电话，普京是恐怖袭击发生之后第一个打来慰问电话的外国元首。之后，俄罗斯支持美国打响阿富汗战争，包括允许美国使用俄罗斯的领空。投桃报李，2001年11月14日，普京夫妇应邀到布什在得克萨斯州的私人牧场访问。新世纪以来，普京与小布什的莫逆之交，在美俄领导人互动中属于空前绝后最高光时段。在小布什当政8年里，他与普京举行了30多次双边会晤，俄美关系也有实质性的收获。俄美签署了新的《削减进攻性战略武器条约》，俄罗斯与北约之间也展开机制性对话。

普京与奥巴马压根就没对上眼，最典型的是2014年诺曼底登陆70周年纪念，奥巴马在与普京合影时甚至不愿与他靠得太近。奥巴马上台之初，普京名义上已是总理，白宫曾试图绕开普京“重启”美俄关系。这似乎一度有效——签署民用核协议，批准新的核裁军条约。但好景不长，普京2012年重登总统宝座后，先是向“棱镜门”曝料者斯诺登提供庇护，进而在乌克兰危机中公开叫板西方，兵不血刃地将克里米亚并入俄罗斯。奥巴马主导将俄罗斯开除出“八国集团”，拉拢西方盟友对俄罗斯展开制裁，双方在叙利亚把代理人战争打得胶着不休。

特朗普在入主白宫之前，就曾隔空向普京表达过欣赏、敬佩之信号，但直到特朗普任期结束，也未能把私人之间的“英雄相惜”变成俄美关系转圜转暖。从入主白宫之日起，“通俄门”这一达摩克利斯之剑就把特朗普折腾得够呛，不仅因此折损多名主力大将，而且自己也遭受弹劾之苦。美国舆论一直怀疑特朗普与俄罗斯方面有猫腻，连与普京总统会谈超时都打上“叛国”之嫌疑。所以，出于避嫌，特朗普从未兑现在美国土地上搞“普特会”的诺言，而且还驱除俄外交官，查封领事馆，故意表现对俄强硬。四年来，美扩大了对俄制裁，从乌克兰到叙利亚，到化学武器到“北溪-2”，有一种矫枉过正的感觉。

普京与拜登的恩怨已有经年——10年前拜登作为美国副总统访俄就有名言，说透过普京的眼睛看不到灵魂。显然，拜登是借用当初小布什的梗，表明对俄罗斯“不感冒”的态度。入主白宫几天后，拜登就在对俄关系上“放炮”——“我们对他们的行为感到非常担忧……”一天后拜登与普京首次通电话，再次强化了这一立场。最近，除了对普京进行人身攻击，美在政府层面宣布对参与“北溪-2”项目的所有实体将实施制裁。

总之，拜登与普京之间的“口水战”意味着美俄新一轮战略博弈的开始，后面的故事或许也会很精彩。

作者：向长河 国际问题学者